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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园如何着锦绣(中)

“馥香雅集·大风起兮——大汉盛世华夏酒香行”,是中国酒业协会文化委员会指导、郑州日报社主办、河南皇沟酒业承办的一档大型系列文化行活动。该活动以汉兴之地——河南永城芒砀山为起点,行程区域涵盖徐州、沛县、定陶、开封、洛阳、南阳、荥阳、修武、井陉等地,携手各地专家学者,秉承“美酒是文化的极致表达,文化是美酒的极致载体”理念,深入探索集“多元、包容、和谐、创新”为一体的汉文化精髓,从而打造皇沟独有的“汉兴之地,汉酒之源,汉酒之美”高地,在赋能企业品牌高质量发展的同时,提升消费者对皇沟馥香酒、汉文化和酒文化的鲜活认知。

醉舞梁园夜,行歌泗水春。

才高心不展,道屈善无邻。

——杜甫《寄李十二白二十韵》

梁园文学,蔚为大观

在中国文学史长卷上,梁园文学是一抹重彩。梁园文学也是梁国文学,它所奠定的“汉赋”格局,标志着文学已经从经学与大文学的分化独立,是汉代文学全面繁荣的转折点。因此,梁国除政治枢纽之外,还一度成为闻名遐迩的文化中心。

鲁迅先生在《汉文学史纲要》第八篇《藩国之文术》中写道:“(梁孝王)招延四方豪杰,自山东游士莫不至。传《易》者有丁宽,以授田王孙,田授施仇、孟喜、梁丘贺,由是《易》有施梁孟三家之学。又有羊胜、公孙诡、韩安国,各以辩智著称。吴败,吴客又皆游梁;司马相如亦尝游梁,皆辞赋高手,天下文学之盛,当时盖未有如梁者也。”

从时间上讲,梁园文学的发轫、成熟、终结,基本是从刘武被封梁王到其去世,其在位期间,由于前期并未修筑梁园,所以大约时间基本在十几年间。

但是,这有限的十几年,是中国文学的创作高峰。当时,梁园聚集了一流的作家群体,如公孙诡、公孙乘、羊胜、庄忌、枚乘、司马相如、邹阳、韩安国等,他们人格独立,来去自由。当时的文学雅集活动之多,辞赋数量与艺术水平,均居赋坛首席,其中,枚乘、司马相如系西汉赋坛扛鼎人物。枚乘的《七发》标志着汉大赋的正式形成,司马相如《子虚赋》则是汉大赋的鼎盛代表,这两赋以对答形式,按空间顺序依次展开,状物摹形,将想象之力描绘成宇宙之真实,将真实之宫苑、游猎、奇珍异物等艺术想象化,语言华美富丽,营造了一个富丽堂皇而又充满人情味的艺术空间,充分展示了汉大赋的审美特质。

除司马相如和枚乘之外,其余名流各擅其长,《西京杂记》集中保留了梁园作家在一次盛会上的七篇辞赋作品,分别为《柳赋》《鹤赋》《文鹿赋》《酒赋》《几赋》《月赋》《屏风赋》,作品即景咏物,篇体小巧却字字珠玑。

学者刘德杰分析,刘武任梁王时之所以能啸聚天下文士,大概有四个原因:一是梁王贵盛,士有政治前途;二是梁王礼贤下士,士有独立人格;三是梁王能接纳建议,士有施展抱负的机会;四是梁王爱好辞赋,士有驰骋文化空间。

或为刘武,终是汉武

以今天的目光来看,刘武是一个衔玉而生的典型“高富帅”。

与其祖父刘邦比,他没有战场挪移、血雨腥风的创业艰难;与父亲和祖母薄太后比,他没有谨小慎微、战战兢兢抵防吕后荼毒的窘境;与后世李唐王朝的“玄武门之变”兄弟残杀相比,他与哥哥汉文帝保持了一母同胞的天然亲近——“入则侍景帝同辇,出则同车游猎”“拟于天子”;与武则天杀掉自己的太子儿子相比,刘武与母亲窦太后又是一场子孝母慈的千古范例。

然而,这样一个在帝都宫苑成长的皇族,却并不羸弱,在西汉的“吴楚七国之乱”爆发时,刘武雄踞梁地,顽强抵御了叛军主力,以至于“吴兵欲西,梁城守坚,不敢西”,平定叛乱后盘点,梁军和汉王朝军队取得的战功平分秋色。

刘武的肖像,我们现在只能通过汉梁孝王墓的一尊雕像得知:头戴王冠,身着铠甲,须髯飘胸,神情刚毅,符合刘邦对后世子孙的期待形象。

论及西汉梁国,所有的文本几乎统一口径表述:刘武具备超强的人格魅力和卓越的领导能力,有经世之才。这种能量也使他不惜代价修筑了梁园,这种磁场更使天下士人竞相往之——司马相如本来在西汉朝廷任职,偶来梁园之后,直接回到长安辞职,再度归来长住。

因为这些叠加的禀赋优势,梁孝王刘武在位期间,是梁国历史上最强盛的时期。

风头正劲时,刘武甚至被提名为汉景帝的接班人,《史记·梁孝王世家》记载,一次刘武入朝,汉景帝置酒款待,宴席上告诉他未来自己“千秋万岁”后,让弟弟接班。

这句话,让刘武和母亲窦太后非常兴奋。是时,刘武已经具备治(梁)国、整军、民政的各种经验,按照这个逻辑,当上皇帝后必有一番作为。

然而,以大臣袁盎为主导力量的反对派,搅扰了这一场“好梦”。这一派人物强烈认为帝王宝座宜传子而不应传弟,他们用自己的理论体系进谏,而动摇景帝君心。景帝正在不置可否时,刘武头脑发热,竟然派人把袁盎这一批反对者杀害了,一时朝野哗然。

等到风平浪静,刘武已经彻底失去了景帝的信任,尽管没有被治罪,但是帝王宝座已经遥不可及。

接替景帝之位的是太子刘彻,世人凭其平定匈奴、凿空西域等伟大的功业尊称其为“汉武大帝”,与其叔父刘武神似的是,刘彻也是文学发烧友,他当太子时就仰慕枚乘、司马相如辞赋,继位后即征召二人,因枚乘过世,又召其子枚皋,而庄忌的儿子庄葱奇、庄助也成为汉武帝时期的著名赋家。辞赋在此期间,从一种地方文学成长为宫廷文学,梁园是一个重要的载体。

公元前144年,刘武在梁国病逝,葬于凿山而建的永城芒砀山群峰的保安山陵寝,与主峰上的高祖庙遥遥相望。 王见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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