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3版:郑风 PDF版阅读

乡愁似茶

? 唐 朝

离开故乡多年,故乡在岁月的另一端。

故乡是生命中的不眠,是最初的方向。

那里,记录了我童年的所有回忆;

那里,留下了童年的脚印和身影,还有我五彩缤纷的幻想。

家乡在豫南,那里有大别山,淮河水,是革命老区。

在一座宁静的小村里,生长着我家的四合院。

那里有鸡鸣犬吠,有鸟语花香。

清晨有若隐若现的雾气,傍晚有袅袅的炊烟;

小溪旁,是有说有笑的洗衣声;田埂上,是老牛悠闲的身影。

这是一幅充满自然气息的图画,没有一点修饰的痕迹。

农忙季节,大人们昼长夜短,在小村和田地间来来回回。

院子外,夕阳下,用竹篾织着箩筐的老爷爷,像在编织自己的人生。

孩子们随意悠闲的小脚步,和羊牛一起在青草葱葱的原野上,书写着自然和谐。

放眼望去,村庄处在绿毯之中,在远远的群山的环抱之中。

故乡是神仙住过的地方,村子里的人都这么说。

也许只有如此的说法,才能解释为什么它那么静美。

在故乡,夏天是最让人欢快的了!

在孩子们跳动的目光里,夏季的每一天都充满着动感和趣味。

你看那荷花就占据了池塘,幽雅的花香四处飘荡。

远处的蛙声,私语着白天的秘密;

知了用长调一个劲儿地编织着热浪;

萤火虫提着小小的星灯,去寻觅另一只也在乘凉的伙伴,一起游走美好的生活。

放学后,我们在水面上打水漂,小石块在好奇的目光上跳跃;

我们还爬上那棵最高大的老桃树,去取下和太阳相吻了多日的熟桃。

冬天来了!

喜欢和伙伴们围坐在火盆旁,烤红薯和马铃薯。

火红的炭火映红了我们每个人的脸庞,也映红了我们小小的心思。

至今,身体还潜藏着炭火的味道——

春天里,我们到山上采摘鲜花,山涧中的百合花清丽优雅,夜来香更是直钻我们的小鼻孔,欲在里面安家。

野山果有些酸甜,吃起来不仅爽,还能够消除所有烦恼。

而秋天,看着遍野的庄稼,感受着丰收的喜悦,唱着歌谣玩着游戏,或者在夕阳里奔跑。

那时,自己就是方向。

最忘不了的是家乡的那座石山,躲在村庄的背后。

一年四季的它,只有一种颜色,那就是绿。

山上的树是受到保护的,没有一个村民私自到山中与其为敌。

最高大的树很粗,需要几人来合抱。

记得有一年,遇到了百年一遇的狂风暴雨,有一棵老树不堪摧残,倒下了!

一个传说倒下了!

藤蔓缠绕着老树的干和枝,谱写一首生命的悲情恋歌。

石山后面,是绵延不绝的高山,离童年有点远。

不过,那时候我们偶尔去看过。

记忆中光秃秃的,现在山上种满了树,分成好多片,有经济林,也有果树林。

还有的就是清新的茶园,每家每户都拥有自己的美好空间。

闭上眼睛,淡淡的茶香覆盖一切。

近年回家乡。

看到茶园扩种的规模越来越大,因此开出了一条绕山的大路,犹如长手牵住了茶园。

在农民眼睛里,摩托车、推土机开到了海拔很高的茶园里,方便了种植和收获。

茶树间隙还适当地种一些果树,套种的收成成为一种时尚。

满足和幸福,写满了农家对美好未来的向往。

只是,别愁离绪稀释了茶香。

此刻,乡愁远远地飘过来——

乡愁是壶茶,给了我太多的回味,让我永远地品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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